在上海過第一個冬天。四度，在地人說，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呢！好樣的，這樣的冬天叫「剛開始」，均溫已在個位數，初冬才要熱身，我的身體感覺被冰在巨大的冷凍庫裡，必須靠不停地吃才能產生熱量。
不得不向低溫妥協，被迫穿起那種在台北打死不穿的衛生褲。阿姨說，腿保暖了，身體就暖了。總想著不到最後關頭，別把保暖做到極至，不然再冷怎麼辦？可是一出門，寒氣逼人，裝神勇，凍未條啦！
冷不是唯一的酷刑，動不動「來電」才教人受不了。乾冷的氣候很難避免「電擊」，幾乎保暖的衣服都帶靜電。毛衣，羽絨服，所有化纖保暖衣都讓你處處放電。上海的冬天是個充滿電力的季節，不僅家裡電費多出好幾百塊人民幣，連身體也像個移動式高壓電塔，不限跟帥哥美女放電，舉凡歐巴桑、老杯杯、小朋友、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人都能搭上線。除了人類，金屬類跟我簡直像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發，瞬間傳來的刺麻，小腿，大腿，手指無一倖免。連上下出租車拿張發票都跟司機「擦出火花」。經過無數次未經本人同意的電療，我開始研發拒絕來電「絕緣穿衣法」。
棉、麻不產生靜電，但不保暖。於是，冬天穿衣要像做三明治，一層棉衫，一層毛衣，再一層棉，再夾一層毛或化纖類織品。總之，兩個帶電的材質絕對不要疊在一起。不管在上面還是下面。毛衣和混紡類衣物中間要隔一層棉織品，最重要是要帶上手套。這是今冬最保暖免觸電的穿衣法。
瘦的好處是，穿再多也看不出來。裡面穿幾件夏天的棉織衫走進幾乎可以穿短袖的暖氣室內，脫下厚厚的外套你就能怡然自得，內夏外冬，進可攻退可守。剛開始笨笨的穿ㄧ堆保暖衣褲，進入賣場餐廳，你不是得當眾表演脫衣舞，就是得去廁所脫掉羊毛衛生衣，羊毛衣，保暖衣，保暖褲......，在鎖壞掉或一堆人排隊的廁所，你就等著漸漸暈眩然後窒息。
瘦的好處是，穿再多也看不出來。裡面穿幾件夏天的棉織衫走進幾乎可以穿短袖的暖氣室內，脫下厚厚的外套你就能怡然自得，內夏外冬，進可攻退可守。剛開始笨笨的穿ㄧ堆保暖衣褲，進入賣場餐廳，你不是得當眾表演脫衣舞，就是得去廁所脫掉羊毛衛生衣，羊毛衣，保暖衣，保暖褲......，在鎖壞掉或一堆人排隊的廁所，你就等著漸漸暈眩然後窒息。
白天和夜晚的溫度落差可達十度以上。即便在自己家裡，面北和面南的房間就差了兩三度。我們把北邊房間當酒窖，紅酒都移到這五度以下的天然保鮮區。難怪上海的房子幾乎都坐北朝南。朝北的房子，誰受得了夜臥寒冰床啊！
白天出門，你像走進一個大大的冷藏室，嘴裡還冒著煙。入晚，冷藏室變冷凍庫，煙沒了，路人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風，只留兩顆眼珠子看路。我，連出門都懶，躲在被窩裡，等著晚上十點把暖器打開，因為，十點以後電費半價，可以更有本錢跟冷凍庫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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