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凍遊記結凍了,腦袋放在零下10℃硬梆梆不想動,插播25℃日月潭的涵碧樓。
清晨六點,不知名的鳥設定了不停歇的鬧鐘,忽遠,乎近,就是要你醒。
已經三天沒有睡好覺,卻在這麼舒服的地方起了大早。
在一幅山水畫中睜開眼睛。霧矇矇。
山,不動。小島,不動。遠舶的船隻,也不動。
光攤在湖身上,懶洋洋的一閃一閃。
忘了和全台灣最大的湖泊共度一宿的代價是一萬兩千九百塊新台幣;也不記得在低迷的景氣五星級飯店堅持的高檔其實是一種奢侈的品味。山水盡收眼底,就垂落在距離不到一公尺的陽台上。耳畔飄過風牽著船頭撞擊木製碼頭的聲音,匡啷匡啷,一種規律的靜謐。
人可以持續幾秒鐘什麼也不想?連一個念頭也沒有,全然的臨在?能有幾秒鐘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當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時間?人在什麼都不想的時候真的不多,只有幾秒的工夫,你就想知道,現在幾點了。其實多半的時候,你並不趕時間,時間也沒催促你,但你就不知怎麼的,無法忽略時間的腳步。
涵碧樓框住了日月潭的絕美。
躺著看,美。
趴著看,美。
坐著看,美。
站著看,也美。
連蹲在馬桶上看到的,還是美。
也許因為這樣,你捨不得閉上眼睛,人只要開始捨不得,就要跟時間討價還價。喊「一、二、三木頭人」看看時間會不會暫時停止。
從清晨的矇矓,到日出清澈,到日落昏黃,到夜幕拉起滿天繁星。
久違了台灣的星,上次見到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她總離你高高遠遠的,一塵不染透亮的盯著你,就像看著一個離家很久的遊子,有點面熟,又覺得陌生。
每次回台灣,都有一種好久不見的心情。對人,對事,對物。
這次留得最久。再久,終須一別。
涵碧樓的餘韻,換個地方,到相冊裡看吧!